賣黑白切的貓

諧星當班

Posted on 2007 年 08 月 15 日


如果每個人背後都有一尊守護神，我猜我那尊叫諧星。諧星不是時刻輪值，當班的時間沒個準，通常在我漫不經心，或是故作優雅的時候（這個真的很準，故作優雅十之八九會有報應），諧星就附身了。又要引述偽造王的說法。偽造王曾做了一個精闢的解析，他說我那顆諧星是內斂型的，笑點總是在當事人意料之外默默發生。翻成白話文的意思應該是我這隻諧星不走金凱瑞或周星馳的外顯又明朗的搞笑風格。

去年參加高中同學的花園婚禮，一行人到下榻的別館盛妝打扮。我穿一件小禮服配細跟高跟鞋，頭髮還特意上了電棒捲，一身優雅走出戶外，準備往同學方向走去，然後……….鞋跟就卡進木頭棧板的縫裡，當場定住動不了，還有勞人家新娘的爸爸蹲下來把鞋子拔出來。站在遠方的同學笑翻了。有些許久不見面，本來有點生疏的同學因為這一幕感覺又回來了。V說，那一刻他覺得，沒錯，「這就是我認識的那個很白痴的女生」， 當晚把酒言歡，靠兩人撐場幹掉兩手啤酒。這件事讓我意會到，原來諧星跟我跟了好多年，而我也沒有長進，一路走來都是這副傻樣。

七月的某一天下午，趕到敦化南路採訪，邊走邊很丁金地想著，要去的地方在南邊，公車應該往南坐，跳上公車後，一路飄飄然地佩服著自己脫離路痴的行列，幾站過後赫然發現車子開到敦化北路，敦化北路四個大字驚嚇到我，二點五十五分了，距離約定的三點已在遲到邊緣，內心一邊焦急，一邊百思不解往南走怎會到了敦北（心裡想著往南，但生理指南針是錯的，站在往北的方向搭車…），一邊急忙準備下車，一邊翻手機號碼先打電話知會對方會遲到，這時，手機同時響起來，營業員打來的，缺款三萬元耶（沒算精準就下單的結果），早上就通知啦怎麼沒匯進來？我～我～有啊，我請大姊去調頭寸，大姊跟我媽講我媽跟我爸講我爸不會用ATM花了一百元去跑去銀行匯啦。

一邊下公車，一邊打電話回家問，老母信誓旦旦老爸去匯了錢。可錢沒進去耶，眼看三點了，不會為了三萬元被違約交割吧。大姊真是最好的朋友，慌慌張張去跟二姊調錢，二姊拿著錢包衝去ATM匯錢，嘴裡還唸著不知道錢夠不夠（一家都好窮），不夠的話跟她老公調錢。老母這時也打來問說，要不要她也去匯款？詐騙基金一下子就募爆了。終於，三點二十分，二姊站在ATM前面，按照詐騙集團的指示，把錢匯進戶頭。後來才知道，大姊唸一串帳號XXX004004XXXX，老爸可能以為女兒口吃，自動自發的把「重覆的」

004刪掉了…..。

五點多，採訪結束，輕輕鬆鬆回到捷運市政府站，準備從捷運站搭公車到101，跳上一部車窗貼有行經101標示的公車，車子走沒多久，一右轉，媽呀，就上了信義快速道路，連下車的機會都沒有。眼見截稿時間在即，車子走在高速公路上，拿它一點辦法也沒有，眼睜睜地一路坐到木柵，折騰一翻工夫才回到101。

我問公司在101的二姊，在那裡辦公這麼多年，有沒有要去101結果坐到木柵的經驗？二姊白了我一眼說，當然沒有。那天，一定是諧星專程來看我履新後工作順不順利，工作環境好不好。

後記，這件事一直不敢翔實記錄下來，實在太丟臉了，迷路也好，連三萬元都沒有也好（錢都卡在少年鐵齒這輩子絕不會買股票時存的十年儲蓄裡啦），都不太光榮。在大姊恭請下，還是厚著臉皮寫出來了。會不會名聲愈弄愈壞？